YY没有在YY

我不觉得自己叛逆啊!

【七夕放鸽活动】21:30【宫晖】复活

出了一点点小意外,我提前出来丢脸了,22.30那棒是 @雪雪的裤腰带

紧赶慢赶终于搞完了,此次活动教会我不要搞粗长也别妄想剧情,小辣鸡就要有小辣鸡的亚子。以及,给个面子,别看。球球了。

*感情线剧情线双崩预警

*病娇黑化预警

“宫医生......我死以后,小晖就拜托你照顾了。”病床上的老人已经被病痛折磨得颓败枯槁,看不出一丝生气,唯有一双眼睛还发出精亮的光,死死地盯着病床边的青年。

宫铁心本想说那人根本不用自己照顾,可是老人固执地,长久地盯着他,他没办法,还是点了点头。老人方才如释重负地阖上眼,一边的机器发出长鸣。

病床边上一直老老实实坐着一个青年,宫铁心低头,能看见他头顶的发旋和旁边的一道疤,想是做手术的人技术很好,疤痕很淡,一般人不仔细找几乎看不到。

“蒙少晖。”宫铁心出声喊他。

这安静坐着的青年却似是灵魂出窍一般,眼神空洞,凝在虚空中的一点,良久,才把视线从他那过世的父亲身上撤回来,“嗯”了一声,声音迟滞涩哑,不复从前的清亮明快。

“起来,跟我走。”宫铁心说完转身就走,也不看身后的人。他知道,他会跟上来的。

两人一路上没什么交流。宫铁心要是不说话,蒙少晖不会主动张嘴。难言的沉默一直延续到他们到达目的地——宫铁心工作的生物科技研究中心。

不断有人跟宫铁心打招呼,他简洁地应了便继续往自己的实验室走去,没人询问他身后跟着的人是谁,他也不去介绍。蒙少晖在他身后默默地跟着,不发一语。

进了实验室,宫铁心自顾自地关门,开灯,套上白大褂,戴手套,进里间的手术台,一气呵成,仿佛身后的人根本不存在。蒙少晖进来以后仍然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呆立在门口,仿佛陷入了另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

几个小时后,宫铁心从里间出来,一面走一面对身后的人说道:“出门,右转,直行150米有人接你。”那人刚做完手术,头上还缠着绷带,行动却是灵便,听完宫铁心的话便径直往门口走去,离开了。

宫铁心擦着刚洗完的手,眼睛循着关门声不经意一瞥,看见一个人孤零零站在他的实验室门口,面向他这边望着,背挺得不那么直,好像他那副瘦得可怜的肩膀上压了很重的他承不起的担子似的。

宫铁心的父亲还在世的时候——那是他很小的时候了,他的父亲会给他讲童话故事。他最喜欢的是《小美人鱼》,小美人鱼纤弱而勇敢,天真而纯澈,被诱骗、被嗟磨,最终身体和精神都飘散如烟,消减得干干净净。宫铁心还记得那本童话书是有插画的,旁的他都没有印象了,只记得小美人鱼那一页。墨黑般的天空和大海揉在一起,只有一轮弯月遥遥地缀着,洒下几缕清辉铺在海面上,这当是很美很有意境的一幕,可是小美人鱼破水而出,趴在石头上透过纸面望着你,她的眼睛太过明亮夺目了,叫你无暇去看别的风景。宫铁心总惦记着要去丹麦看看。

现在不用了,小美人鱼从书里出来了。

蒙少晖很瘦,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肉,本就浑圆的眼睛显得更加的大,瞳仁幽黑如夜,却明亮通透。那是浓黑的夜与盛极的昼的完美结合,是造物主最值得骄傲的作品。应当没有人在与这双眼睛对视时不感到自惭形秽。

不知道这双眼睛注入活力,笑意盈盈时是什么样子?

宫铁心轻轻叹口气,摇了摇头。

“叩叩。”有人敲门。

“请进。”

“宫医生,董事会派代表来了,正在会议室等您。”

“嗯。我这就过去。”

宫铁心变得有些烦躁,同那群资本家虚与委蛇总会使他心生燥郁。几个呼吸后他又收拾好心情,慢慢脱下医师袍挂在衣架上,往门外走去,经过蒙少晖面前时他顿了顿,还是说:“去沙发上坐吧,等我回来。”

蒙少晖不会给人添麻烦,他依言走到沙发处坐下。

会议室里的人面上带着一如既往的轻贱与虚伪,见宫铁心进来,施施然开口:“宫医生,你还没想通吗?”

“我只能做到使他们恢复活动能力。多的我实在力所不能及。”宫铁心语气平平。

对面的人长久的凝视着他,倏地笑了:“你还年轻,看待问题容易钻牛角尖,我理解,我会向董事会争取一段时间让你想明白,我相信你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宫铁心点点头,转身欲走,身后的人又叫住他,情真意切似地说:“集团一直以你为傲,在你父亲死后资助你完成学业是我们最正确的一笔投资。”

最正确的投资。

很重的称赞了,对商人来说。按理说他应该识相点。

可宫铁心依旧不欲多言,矜持地道了谢便离开了。道不同不相为谋。

宫铁心拖着步子一步一步往自己的办公室里挪,手术后的疲乏像是有了延迟,此时剧烈地袭来,让人难以招架。

他终于站到自己的实验室门前,铁灰色的大门沉重而冰冷,寻常人望而生畏,他却在此刻放松下来。这里是他的领地,他的安全屋,他的堡垒,他在这世上最后的花园。

宫铁心打开门看见蒙少晖坐在沙发上一时间有点没反应过来——他忘了自己的花园里还有个人呢。

蒙少晖穿了一件白色的棉质圆领T恤,很拘束地把双手放在膝盖上,双腿并拢像个小学生一样规矩地坐在沙发上。宫铁心关门向他走去,他却一动不动,依旧对外界无知无觉。

宫铁心站在蒙少晖身前低头看着,他头顶上那条长疤突然变得刺目起来。

“蒙少晖,抬头看着我。”那人便缓缓抬起头,不再用头顶对着他,而是用那张苍白的,俊秀的,温柔的脸面向宫铁心。

那双眼睛湿润雾泽,像是一片无波的莹莹幽潭,鸦黑的睫毛微微颤动,便是灵巧的蝴蝶正在水上翩跹了。宫铁心看着看着,心里终于沉静下来,迷茫和颓唐都神奇地褪去,他感觉自己此刻是一条漂泊了很久的疲惫的船,终于找到了港口,得以靠岸栖息。

宫铁心缓缓坐下,泄了一点点力道半靠着蒙少晖。蒙少晖没动。

“以后你要一直跟着我。”

“嗯。”

“我会照顾你。”

“嗯。”

“待会跟我回家。”

“嗯。”

宫铁心领着蒙少晖回了自己家。这地方的装潢风格和他的实验室如出一辙,除了必备的物品几乎没有其他装饰,简约而冷硬,没有人气。他让蒙少晖坐下,自己则半蹲在他面前。眼前的青年发丝柔顺而服帖地垂下来,绒绒地贴着他的脸颊,长而密的睫毛因为主人的头微微低下的原因向下铺展开来,一下一下很规律地扇着。

蒙少晖温顺,听话,不会背叛他,也永远不会离开他,这是可以确信无疑的,而这个认知让宫铁心感到心安。

他打算将他好好地一直带在身边,陪着自己。他需要他。

“你在这先坐着,我去倒杯水。”宫铁心轻轻拍了拍蒙少晖的头顶,起身往厨房走去。

蒙少晖还在出神地发着呆,可是渐渐地眼神却不再放空——墙壁上的画终于艰难地刺激到了他的神经。他的瞳孔开始慢慢地聚焦,看着那幅画。那幅画像是有一种神奇的牵引力,将蒙少晖轻缓地拉扯着,他终于从沙发上站起身,连拖鞋都顾不得穿好,一步一步地走向那幅画,当他终于走到那副画前,他甚至慢慢地抬起手,想要去碰一碰。

宫铁心走到客厅时,看到眼前的一幕手里的杯子几乎都要拿不稳。他抢在蒙少晖摸上画的前一刻喊出声制止:“把手放下!”他无暇顾及蒙少晖的反常举动,只一心惦记着自己最爱的画家的画。

蒙少晖受惊一般迅速地收回手,转过头来看着宫铁心,呐呐道:“对不起......”宫铁心这才将注意力放在蒙少晖身上。那片幽潭终于不再如死水般静谧,它开始荡起粼粼波纹,荡过来,复又荡过去,灵动而富有生气。

宫铁心此时已经把事情猜了个大概,想是蒙少晖已经恢复了意识,但还不知道到了什么程度。然而不管他心里感到多讶异多措手不及,宫铁心面上仍是不显:“你怎么自己跑到这里来了?”他需要知道这其中的契机。

蒙少晖像是不理解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但还是偏了偏头,说:“我,我看到了这幅画......感觉很熟悉。”他将头转向宫铁心,“怎么了,宫医生?”

宫铁心摇摇头,“没事。”接着低头发现了他赤裸的双足,脚趾因为感受到了地板的冰凉正无意识地蜷着,圆润可爱的趾头因为用力而变得发白,可怜巴巴的。他将手上的水杯随意置到一边,去取蒙少晖遗落在沙发边的拖鞋,一边走一边说:“赤脚你不觉得冷吗?”

“啊。现在感觉到了。”

宫铁心回来了,又半蹲在蒙少晖身前。他一手握住那人过分纤细的脚踝,顿了一秒,默默感受手中的触感,借着用拇指轻轻在脚踝内侧摩挲了一下。

温热的,成年男性的肌肤。

“抬脚。”宫铁心低声道。脚的主人应该从未有过这种经历,虽说听话地把脚轻轻抬起,但几个脚趾头都难为情地往脚心缩,脚背绷成一道弧。宫铁心轻柔地将手中的脚送入绒制的拖鞋中,放到地上。他伸手又要去抓另一只脚的脚腕,可它却小小地退了一步。

“不,不用了......宫医生,我自己来。”头顶传来声音。

宫铁心不为所动。他还是握住了那只脚的脚踝,温柔,但不容拒绝地。

终于宫铁心给那两只让他心烦意乱的脚穿上了鞋。

蒙少晖垂着头,声音越发小:“谢,谢谢你,宫医生。你太客气了。”

“不是客气。”宫铁心看着蒙少晖的头顶。

这是我应该做的。

“什么?”蒙少晖抬头。

宫铁心却又岔开话,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你的记忆都还在吗?”

“大部分都记得,但有些......不记得了。”

宫铁心挺罕见地笑了一下:“那你记不记得今天我说以后要照顾你,你答应了?”

蒙少晖的脸噌地红起来,胡乱点了两下头:“记得。”

你的每一句话我都深深地刻在脑海里,为什么?没有原因。

蒙少晖又转头去看那幅画,大巧若拙的构图,流畅飘逸的线条,大胆铺张的用色......这些信息都在向他召唤,有些深埋在记忆深处的东西挣扎着要破土而出。

“这幅画是我画的。”蒙少晖还在盯着那幅画。

“什么?”

“我好像记起来一点了,我是个画家。”蒙少晖转过头来有些快乐地说。

他看见宫铁心还是没什么表情,以为他不相信:“是真的!画的右下角有我自己的落款,一个花体的H。你把画框取下来,它被挡住了。”说着就要伸手去取下那幅画。

“不用了,”宫铁心按下他的手,缓缓地出了一口气,“确实有,我见过。”

他确实见过。从他第一次在杂志上的惊鸿一瞥,到绝不缺席的画展,再到不计代价得到的画作,一遍一遍又一遍。在每个怨愤命运不公的夜晚,感性翻涌思念父亲的夜晚,科研遇到瓶颈的夜晚,迷茫怅惘的夜晚,他都是靠着H的画作的陪伴度过的。它们给了他无言的安慰与默默的支持,是他生命中的不可或缺,不可替代,是他的独一无二。

他当然小心翼翼地幻想过H,但那些猜测在本尊面前实在相形见绌,瞬间便失了踪影。他眼里映着蒙少晖,脑中想着H,渐渐地这两个身影便重合起来。

是了,他就当是这样的。

宫铁心呆立在那里,像个走到穷途末路已经不对生活抱有期待却突然被大奖砸中的幸运倒霉鬼。

蒙少晖对他粲然一笑,又有些拘谨地说:“我明天可以去买点画具吗?我想找回我的记忆.....我想画画可能会有帮助。”

宫铁心抿唇,“当然可以,我明天陪你去。”

他眯了眯眼,一定不能让蒙少晖恢复那部分记忆。

次日,宫铁心请了一天假,陪着蒙少晖去逛了美术用品店,他看着蒙少晖微微锁着眉头细细比对颜料,挑选画笔,神情专注而满足,感到了久违的幸福安宁。他多么想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让他永恒地凝视心上人无忧无虑的模样。

最近中心有个流传甚广的八卦,是关于宫医生的。

据说,宫医生有情况了。

当你跟他打招呼时,他不再板一张冰山不化的帅脸对你略一颔首便阔步离去,他开始在嘴角上嵌着点笑意,整个人散发出甜蜜的气息,连他被风撩起的衣角都变得活泼快乐。他居然天天按时下班,拒绝一切他以前无所谓的额外工作,时间一到就急匆匆地往外走,好像是要奔赴什么重要的约会。

当然这些都算是捕风捉影,真正让小姑娘们芳心破碎的是,这天下班后宫医生一边疾步走着一边打着电话:“今天画了多少?不用急,我们可以慢慢来。今天想吃什么?给你做红烧排骨好不好?快了我马上到家。”

他的声音轻轻地,是很纯然的温柔,全不是惯常的公事公办的语气。

然则小姑娘们的少女梦是否彻底破碎,于宫铁心而言并无甚关系,他现在关心的只有家里的小画家......和手上的排骨。

宫铁心一手拎着买好的菜,一只手从口袋掏出钥匙开门,蒙少晖没有迎上来,想是还在画室里画画,他便低头换鞋,打算先去把菜放进厨房,去画室看一眼小画家再继续做饭。

经过客厅的时候他放缓了脚步,这段日子这里新添了许多富有生活气息的小物件,沙发上多了两个互相依靠的抱枕,前面还添了一个小矮几,上面放着一只素雅的花瓶,插着一束早晨他新买的百合。两个小的陶瓷茶杯挨在一边,其中一个喝得还剩下半杯,约莫是某人自己泡的红茶口味并不太好,喝不下去了。

宫铁心笑笑,放好菜往画室走去——那从前是个空房间,正好收拾出来给蒙少晖做画室。他轻轻地敲了敲门,“小晖?我回来了。”

没人应。

宫铁心皱眉,一把打开了门,里面的情景让他心头一跳。

画架七零八落地散在地上,颜料淌了一地,蒙少晖贴着墙屈膝坐着,身子剧烈地发着抖,双手用力地捂着头,好像这样就能缓解脑中的剧痛一般。他嘴里还在不断地念叨着,声音很小,除了他自己没人能听见。他是那样无助,眼睛神经质地瞪着地板,眨也不眨,不晓得这样了多久,眼眶都在泛红,仿佛下一刻就要滴下泪来。

宫贴心冲过去把人揽在怀里,连声安抚他,“没事了,没事了,小晖,我在这里......放松,深呼吸。”怎么能这样?不应该这样。他应该眨着美丽的眼睛认真地审视画布,满意时笑起来将眼角带出一个小勾,不满意就再添上两笔,一幅没有什么能侵扰他的快活模样。他分明早晨还在自在地拨弄花瓶中的鲜花言笑晏晏,现在却仓皇难堪得叫人心都揪起来。

宫铁心一下一下地顺着蒙少晖拱起的脊背,终于使他平复下来。

“怎么了?”宫铁心试探地问道。

“我看到......好多好多的水,我一直在挣扎,好用力好用力,就是没办法浮出水面,我没办法呼吸,你知道吗?我的周围都是水,只有水......”蒙少晖慌乱地说着,下意识抓紧了宫铁心的衣袖。

“不要想了,小晖,别想,”宫铁心愈发用力地保住他,恨不得就这样把自己的力量都渡给他,“我在这呢。”

顿了顿,宫铁心复又开口,“如果回忆过去反而让你深陷泥淖,那就忘了吧,小晖。不要再去探寻。”

蒙少晖沉默了一会,道:“你不懂的,你绝不会明白失去记忆的痛苦。我只想找回我的记忆。”

宫铁心身子一僵。

“你不希望我找回记忆,对吗?”蒙少晖轻声问。

宫铁心一时语塞,他确实不希望蒙少晖记起全部,如果真实只能给他带来痛苦和绝望,那又何必心心念念执意去求一个注定叫他失望的结果呢?

“.......是,”宫铁心声音沙哑,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发出这么难听的声音,“我宁愿你什么都不知道。”

他缓缓地抬起手,抚摸着蒙少晖的头,上面有一道很长的疤,一点也不美观。他的手几乎颤抖起来,碰到了那道疤,而后轻轻地摩挲。

蒙少晖乖巧地将头埋在宫铁心的肩膀上,过了不知多久,才说:“好。我不想了。”

他们交颈相拥,看不见彼此的表情。

自从蒙少晖答应自己不再去找回记忆,宫铁心便放下了心中最后一块大石,他从一个不知悬在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何时落下的赌徒,变成了全世界最幸运的男人。美中不足的是董事会依旧不厌其烦地过来找他,要他推进课题的进一步延伸,以便他们扩大市场。宫铁心对此敬谢不敏,他有自己的底线与原则。

进会议室前宫铁心还在盘算这次要怎么打发走那惹人烦的苍蝇,然而进门后看见那人有备而来的神情就知道此次不是好对付的。既如此,他决定开门见山:“我不会参与‘复活’的二期研究。”

“我研究‘复活’的本意是让失去挚爱亲朋的人能够再见到他们所爱之人以慰心中所痛,并不打算真的让人死而复活,那会造成太多的道德和秩序问题。”

“尸体就是尸体。我在他们脑中植入感应器,让他们能听见指令完成一些简单的动作,作出简单的应答,这样生人就应该满足了。”

“若如你所言真的赋予他们意识,他们和活人有什么区别?你们还想将他们出售,简直是冷血。”

对面的人不怒反笑,对宫铁心摆摆手示意他过来,笑着递给他一个文件袋。

宫铁心太阳穴狠狠地跳了一下,他打开了文件袋。

一打照片,和一张手术记录单。

一打蒙少晖的照片。一部分是他一个人的,他独自在咖啡店静静看书,他在阳台给花浇水,他在公园角落写生......还有一部分是他跟宫铁心一起的,他们一起逛超市,一起看电影,一起在餐厅吃饭。

至于记录单,白纸黑字写得分明,没办法错认:

姓名:蒙少晖

性别:男

年龄:25

死因:溺水

手术主刀人:宫铁心

“宫医生,心口不一可不是好习惯。你说不同意出售复活人,结果自己复活了一个来玩吗?”

那人愉悦地捏起一张蒙少晖的照片,打量起来:“确实美貌,不适合放在工人区或者仆人区,应该在宠物区!这样的相貌......一定能卖个高价。”

宫铁心一把抢过那张照片:“那是我的爱人,你最好语气放尊重一点。”

“哦?”男人笑意扩大,“爱人。那么你的爱人知道他其实是个死人吗?”他拨了个电话:“让他进来。”

宫铁心眼睁睁地看见蒙少晖推门进来,他脸上的血色一下褪得干净,迅速把东西背在身后。

“宫医生,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真的不参与‘复活’的二期研究?”

宫铁心和蒙少晖两人闻言俱是一震。

蒙少晖猛地抬头看向宫铁心,满脸的不可置信。而宫铁心却不敢面对那双眼睛,只径直看着那个威胁他的人:“你们尽可以加大规模,或者加价,为了能重新见到......见到思念的人,再高的代价都会有无数人愿意承担。”可那人只是摇摇头,“不够。董事会要的是所有低价回收的’废品’全部变废为宝。宫医生,你的小秘密要守不住了,你还是不愿意吗?”他又对蒙少晖示意了一下,叫他过来:“有件事我们宫医生对你这个恋人似乎不够坦诚,你来看看?”

蒙少晖一步一步走过来,每一步都踩在宫铁心的心上,他的心已经皱缩成一团,无力地瘫在他的脚下,麻木地等待最后的裁决。

蒙少晖站在那两人对面,伸手去拿宫铁心藏在身后的东西,他抓得很紧,蒙少晖用了大力才将那张纸扯出来。

“就这个。”蒙少晖抬头,将那张单子随意地扔到一边,“我知道啊。”

宫铁心不可思议地看向自以为了解的恋人。那张平素温和羞怯的脸此刻面无表情,眼睛里酝酿着浓黑的风暴,顷刻间就可以推翻一切脆弱的美好。

“那天在画室我什么都想起来了。”

“我是溺水身亡的,我父亲实在不舍,就将我送来你们这里‘复活’,宫医生你亲自动的刀,是不是?我头顶的这条疤,就是你给我装感应器留下的。”

“所谓的复活之后,我就是一个任你摆弄的木偶,你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像个傻子一样只会嗯嗯啊啊对你言听计从。等我恢复意识以后,哈,那就更有意思了。”

“我以为你问我赤脚冷不冷,是在关心我,其实是你想知道我的感觉神经有没有恢复;我以为你为我穿鞋是体贴,其实你是在探我这个死人的体温;我以为你提起要照顾我的承诺,是,是......是喜欢我,但其实是在估计我的记忆程度。”

蒙少晖一番话说完,正正地盯住宫铁心,他还是没有表情,那张英俊的脸无端地变得有些骇人。

“既然你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装作没有记起来?”

蒙少晖又忽然笑了,一张脸顿时雨霁云消,眼神也柔和起来,他凑到宫铁心耳边,吃吃地笑着,声音又阴又柔:“因为我爱你呀。”

“所以你说什么我都听。你说不想让我记起来,我就当什么都没想起来,你喜欢单纯的小白兔,我就继续当个蠢货。我听不听话?”

接着他突然转身贴近那个高管,没人看清他的动作,只是在刹那间他便拿着一把锋利的美工刀抵上了那人的喉管。

“你为什么不听话?”他像是一个好学的孩子单纯地在提问,手上的动作却没有那么无害,男人的脖子开始渗血,“老宫都说了,他不想参加你们的计划,你为什么还要逼他?”

那人两股战战,却不敢说话,生怕多动一分便一命呜呼,只好疯狂地用眼神向宫铁心求救。

宫铁心后颈一阵发凉,他想起来他从前不经意间告诉过蒙少晖气管在哪,大动脉在哪,气管被割还有抢救的希望,大动脉被划开,血液将以77cm/s的速度向外奔涌,绝无活命的可能。

“小晖!”他失声叫了出来,“你......你别冲动。”

蒙少晖扑哧一声笑出来,像是嘲笑他老土的台词,接着又安抚似地对他微笑。

“别怕。死人杀人,不/犯/法的。”

一滴血溅在了宫铁心的眼睛里,他感觉看什么都是红的。

还好,还好今天过来了,知道宫铁心不是把他当成实验样品在利用他,蒙少晖想,不然......没有不然。

宫铁心永远不会知道那把美工刀原本是为谁准备的。

@琼竹酿青梅 太太搞十点那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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